2024年10 月05日

谈一谈中国古代中央集权下百姓为什么一盘散沙

费正清称中国古代政府为“自私自利的政府”,简单地说就是政府自身的统治能力很强,但社会事务管理能力特别弱。凡统治需要的都控制的十分严密,而社会需要的则又放任不管,因此对于前者历代对秦始皇抨击,对于后者有志者哀叹中国社会犹如一盘散沙。

鲁迅在《沙》中称:“官僚虽然依靠朝廷,却不忠于朝廷;吏役虽依靠衙署,却不爱护衙署。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沙,结果全中国就成了一盘散沙。”造成这一局面的重要原因就是古代中央集权的不断加强,在宋以后尤其明清时期,地方政府政务也少的可怜,就更不要指望提供社会服务。

从秦到清,统治上是一套自上而下的官僚系统,社会管理上则是一套自下而上的乡绅系统。尽管它在各个时代表现不同,其性质一样,汉代的豪强、魏晋隋唐的大族、两宋的主户和明清时期的缙绅,他是构成中国古代政治系统的另一扇翅膀。

中国古代官僚制度下的官员大多数不太关心百姓事务,他们热衷官场上的权力斗争,他们对乡绅系统即依赖又防范控制,而民众大多数也不太关心政治权力,他们更关心乡里之间的传统和习惯。

关于民本思想,至少重民思想应该从西周开始,原因之一可能是农业的发展。到了春秋战国时期,各国的思想家都十分重视民,尤以孟子最为突出。秦汉以来历代皇帝基本延续这一思想,民不聊生也成了衡量皇帝的重要指标之一。

尽管如此,中国古代的民本思想都是以服从君主专制为前提,或者说中国古代的民本思想和皇帝专制不能对立,它只是君主专制的补充,一方面是为了防范暴君的出现,主要则是以开明君主来体现民本,民本是为了颂圣。芸芸众生都是为了君主的统治而活,其全部生活只是围绕皇帝而展开,任何人都不具有人格独立。正如黑格尔所言:“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是自由的,但他们不知道,所以不自由,他们只知道一个人的自由,而这个人的自由只是放纵,这个人是是一个专制的君主,依然不是一个自由人。”

中国古代政治的突出特点是伦理化,即我们常说的家长制。政治伦理化必导致政治的道德化和感情化,用道德观念评价政治,用感情支配政治行为。任何成文的规定却必须依据道德规范来制定,而且在效力上还不如道德规范。这也就是我们说的中国人通常都会按照“大道理”办事,只要符合道德礼义,就可以抛开一切法度。总之,不是人服从制度,而是制度受到人的道德和情感的支配,因此皇帝个人的好恶具有重要意义。

中国古代政治一方面人被物化成为工具,另一方面制度则被拟人化为偶像。在先秦时期,扮演这一政治偶像的是尧舜禹汤、文武周公,这一辈讴歌的对象逐渐形成为一人贤愚决定天下的格局,最后面难免落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当中。

秦以后,中国古代政治制度优劣没有人过于在意,反忠奸之争一直上演,这属于中央集权的结果,皇帝的权力越来越大,责任却越来越向下转移。除了末代君主,历史上的皇帝无不圣明,最后的而结果是没有人对社会负责,而这也是中国古代权力崇拜的原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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