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0 月05日

请不要用“封建专制”将传统一棍子全部打死

今天很多人学习西方的东西,尤其是制度方面,因为一讲到中国古代制度,好像除了封建专制,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学习的了。这多少和清朝的灭亡有关,辛亥革命后大家一股脑地模仿西方,这犯了历史文化生命上一个莫大的疾病,我们亲手割断了自己历史文化的传统。
就拿政治制度举例,“封建专制”一下子将整个中国文化传统全部打死了。现在研究西方政治制度的可谓是多如牛毛,但从自己的文化中研究政治制度的可谓是凤毛麟角。
“汉承秦制”不仅肯定秦朝制度的伟大,主要是政治制度方面,而且也证明了汉朝在使用这项制度时的伟大。汉朝的开国君主包括许多开国功臣都是一群乡巴佬,但他们竟然能依靠秦朝的制度将天下治理太平,难道这不值得我们思考吗?
汉武帝时才开设经学博士,而且当时的太学教师只教授一经,《春秋》,《尚书》或《经》等,学制两年,学生毕业后回到地方担任“官”或“吏”。汉代的政治人才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,十分受到后世的推崇,非常具有实践性。
唐朝继承的是南北朝,南北朝是一个门第社会,而门第中的子弟,不仅懂得政治,而且更懂得政治传统,即所谓的“王氏青箱”。所以唐代的政治人才非常牛,出了中国历史上很多名臣名相。
宋代门第衰落,只能依靠科举,而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属于政治门外汉。既不像汉朝是从下层做起有磨练的机会,又不像唐朝有门第基础,所以“百无一用是书生”是宋开了先河。宋人在政治上多理论,不论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,只能算是理论家,还是一根经的理论家。尽管也有范仲淹的“先天下之忧而忧”,但依然不过是“忧”而已。汉人是从郡县磨练出来的,唐人是在门第之下熏陶出来的,而宋人只是纸上谈兵。
明朝由于取消了政府首脑宰相,因此明朝的政治制度十分空疏,明末的思想家可谓是理学集大成者,但对现实的政治来说,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汉唐两代人比较懂政治,因为他们有经验和传承,宋人就不懂,王安石和司马光都不是一个好政治家。他们一点经验和传承都没有,却跑到政府里面,这不符合中国政治文化传统,迟早要出事。但也很无奈,时代没有给他们磨练的机会,五代十国包括唐后期,门第衰落太严重,几乎没有了。
时代变了,但宋人没有跟着时代做出调整,就连宋太祖都如此,能结束五代已经不错了。今天,很多留学生在国外洗盘洗碗都不是问题,但回来后就感觉十分别扭,这属于社会不同对人的影响。这也告诉我们西方很多的制度并不一定适合中国人,正如科举适合唐朝,那是因为他们还有门第的传统,而一旦只剩下科举,那么书生误国的事情就容易发生,最后他们还会倔强一下,维护所谓知识分子最后的一点尊严舍生取义,南宋这样的人特别多。
我们常说“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”,历史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一些简单的堆砌,我们是要在历史中找到规律而指导现实。简单的预备考试,然后找出路,这不是做学问,只关心拿文凭肯定也做不成学问,顶多增长一些简单的见识。不承接传统,很难会有偶创新,而一味地只是打破,更是要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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